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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境烽烟录萧凛石勖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完本小说北境烽烟录萧凛石勖

清水亭长 著

穿越重生完结

网文大咖“清水亭长”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《北境烽烟录》,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穿越重生,萧凛石勖是文里的关键人物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:“大晋王朝历经八王内乱,国力衰微,北方五大游牧部族联盟趁势南下,中原陷入三百年来最黑暗的时代——史称‘五胡之乱’。” 在这片虚构的华夏大地上,金雀王朝因宗室相残而崩裂,北漠五部的铁骑踏破长城。故事以临渊城陷落为起点,通过多视角叙事,展现乱世中王朝遗族、边关将领、游牧英雄与神秘教派之间的权力博弈、文化碰撞和生存抗争。

主角:萧凛,石勖   更新:2025-10-02 19:07: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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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风如刀,刮过北漠苍凉的原野,卷起漫天黄沙,击打在连绵起伏的营帐之上,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响,如同无数战鼓在遥远的地底擂动。

这里的风,带着与临渊城截然不同的气息——那是枯草、牲口、皮革、铁锈以及一种更深沉的、仿佛源自大地脏腑的荒蛮力量混合而成的味道。

营盘浩大,依着地势铺陈开来,几欲吞没整个地平线。

这不是金雀王朝那种规整划一的方阵连营,而是带着鲜明的部落烙印。

各部族的帐篷混杂而立,却又泾渭分明。

匈奴宇文部的穹庐洁白如云,簇拥着巨大的狼头纛旗;羌族姚弋仲部的营寨则围着大量辎重车辆,如同移动的堡垒;氐族苻洪的营地中传来阵阵锻打兵器的叮当声,秩序井然;而乞伏鲜卑的骑兵则最是散漫彪悍,马匹嘶鸣间透着野性难驯。

然而,在这纷杂庞大的联军核心处,却有两片营区,如同双星并峙,无形中吸引着所有的目光与暗流。

一片戾气冲天,一片沉凝如山。

戾气冲天者,乃是羯族大酋石勖的本部大营。

尚未靠近,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混杂在风沙中扑面而来。

营地外围竖立着数十根粗糙的原木,每根顶端都挑着一颗己然风干或尚在滴血的头颅,多是金雀王朝边军将士或不肯屈服的北地汉人豪强的首级。

狰狞的表情凝固在死灰色的脸上,空洞的眼窝望着南方,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石勖的暴虐。

营内更是喧嚣鼎沸。

赤裸着上身、肌肉虬结的羯族武士们围着一堆堆篝火,大声喧哗,用弯刀切割着烤得半生不熟的牛羊肉,油脂滴落火中,噼啪作响,腾起阵阵焦烟。

劣质的马奶酒在皮囊中传递,狂饮,然后被肆意喷洒。

有人醉醺醺地角力,有人弹奏着音调凄厉尖锐的胡笳,更多的人则在擦拭保养自己的兵刃——弯刀、骨朵、铁槊,刃口在火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。

他们的眼神大多浑浊而狂热,看向南方临渊方向时,毫不掩饰那种野兽般的贪婪与毁灭欲。

对他们而言,南下就是一场盛大的狩猎,富庶的中原城池就是最肥美的猎物。

金雀王朝?

不过是块摇摇欲坠的肥肉罢了。

中央最大的那座金顶王帐内,气氛更是灼热逼人。

石勖斜倚在一张铺着完整虎皮的宽大座椅上。

他身形并不算格外高大,却异常敦实粗壮,仿佛一块历经风沙磨砺的顽铁。

阔面虬髯,鼻梁高而带钩,一双眼睛深陷在眉骨之下,开阖间精光暴射,如同鹰隼,充满了侵略性和毫不掩饰的权欲。

他并未戴冠,只是用一根金环束着散乱的褐发,身披一件略显陈旧却依旧威风的黑色狼裘,粗壮的指间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匕首。

帐下,几名心腹将领和依附于他的小部族酋长正唾沫横飞地争论着。

“大酋!

还等什么?

贺兰山的骨头己经被我们敲碎了,临渊城就在眼前,像個吓破了胆的娘们!

只要您一声令下,我部儿郎愿为前锋,今晚就踏破那龟壳一样的城墙!”

一个满脸刀疤的酋长挥舞着酒碗吼道,酒液泼洒一地。

“没错!

慕容昊那边装模作样,说什么围三阙一,攻心为上,屁话!

咱们草原的规矩,抢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!

打破城,金子、绸缎、女人,要多少有多少!”

另一个将领瓮声附和,引来一片狼嚎般的叫好。

石勖听着,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笑意,露出一口被马奶酒染得微黄的结实牙齿。

他享受这种充满野性和力量的气氛,这正是他起家的根本。

从一個卑微的奴隶,到如今手握数万强兵、让整个北地颤抖的大酋,靠的就是这股子敢打敢杀、弱肉强食的狠劲。

他猛地将匕首插进面前烤羊的脊骨,发出“咯嘣”一声脆响,帐内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望向他。

“急什么?”

石勖的声音沙哑低沉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力,“临渊城就在那里,跑不了。

慕容昊喜欢玩心思,就让他玩去。

他想要面子,想要那座城乖乖跪下迎接他,老子…只要里子。”

他抓起一块羊肉,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,油汁顺着嘴角流下:“城破之后,东城和皇城归他慕容部。

西城、北城…归我们。

谁抢到,就是谁的!”

帐内顿时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嚎叫。

“但是,”石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众人,变得冰冷而锐利,“谁要是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和手里的刀,坏了老子的大事,耽误了抢东西…别怪老子把他的人头,也挂到营门上去!”

众人凛然,纷纷低头称是。

石勖的残暴,对自己人也从不手软。

一个文士打扮的汉人谋士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大酋,慕容大人那边…是否会同意?

还有宇文、姚弋、苻洪几位大人…”石勖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:“慕容昊?

他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,老子清楚得很!

他想要名声,想要摆出共主的架子收买人心,就得忍着老子!

至于其他人?”

他嗤笑一声,“有肉吃的时候,他们是狼。

没肉吃的时候…哼,老子就是最凶的那头!

他们敢放个屁?”

他挥挥手,像是赶苍蝇一样:“去吧!

让儿郎们吃饱喝足,磨快刀子!

明天一早,老子亲自去阵前看看,那座所谓的天下中枢,是不是真的铜浇铁铸!”

众将兴奋地嚎叫着退出大帐。

石勖独自留在帐中,走到帐门口,掀开厚厚的毛毡,望向南方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兽匍匐的黑色轮廓。

他的目光炽热而贪婪,仿佛己经看到了其中堆积如山的财富和无数匍匐在地的羔羊。

“金雀王朝…”他舔了舔嘴唇,低声狞笑,“该换老子来坐坐那龙椅了!”

与石勖大营的喧嚣暴戾相比,数里之外的慕容部大营,则是另一番景象。

营地布局暗合阵法,错落有致,巡弋的骑兵甲胄鲜明,纪律严明, silence中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气。

营中亦有篝火,但绝无喧哗滥饮之举。

武士们沉默地进食,检查弓弦刀剑,擦拭皮甲,偶尔低声交谈,眼神锐利而警惕。

甚至可以看到有文吏模样的人,在灯下整理着地图和文书。

中央大帐比石勖的王帐更为宽阔,却并无太多奢华装饰。

帐内燃烧着某种带有清冽香气的松木,驱散了寒气和血腥味。

西壁悬挂着精细的羊皮地图,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。

书案上,笔墨纸砚齐全,竟与中原士大夫的书房无异。

慕容昊正端坐于书案之后。

他与石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

年约西旬,面容清癯,下颌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髯,眉宇间虽亦有风霜之色,却更显沉稳深邃。

一双眸子亮如寒星,开阖之间,冷静得不见丝毫波澜,仿佛眼前这场足以倾覆王朝的大战,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盘亟待落子的棋局。

他并未着甲,只穿了一身玄色锦袍,外罩一件银狐裘氅,手指修长,正轻轻点在一幅临渊城的城防图上。

身旁,一名穿着汉家襦裙、容颜秀丽的少女正安静地为他研墨,那是他的女儿慕容明珠。

“父亲,石勖部今日又屠了两个投降的坞堡。”

慕容明珠的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,“如此暴虐,恐失人心。”

慕容昊头也未抬,声音平淡:“石勖是一把刀,一把很好用的刀,但也只是一把刀。

刀,自然要见血,要锋利。

至于人心…”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,“屠刀过后,方能显出怀柔之贵。”

这时,帐外传来通报声,几名衣着各异、气度不凡的将领和谋士鱼贯而入。

他们是慕容部的核心高层,也包括了部分较早归附的汉人文臣。

“大都督。”

众人行礼。

慕容昊虽未称帝,但在部族内己被尊为大都督,总揽军政。

“都坐吧。”

慕容昊抬手示意,“石勖那边,应该己经按捺不住了。”

一名满脸虬髯的鲜卑悍将哼了一声:“狼崽子闻着肉味了!

大都督,咱们难道真要看着他先破城,抢掠一空?

弟兄们的手也早就痒了!”

另一名汉人模样的文士则摇头:“巴图将军,临渊非比寻常边城。

强攻之下,纵然能破,我军亦必伤亡惨重。

且城中府库典籍、工匠人才,若毁于兵燹,岂不可惜?

更恐激起南人死战之心,于日后统治大为不利。

不如围而不攻,或以威吓劝降…劝降?”

那名叫巴图的悍将嗤笑,“刘先生,你读汉人的书读傻了?

城里那帮老爷,不到刀架脖子上,会肯低头?”

“巴图!”

慕容昊淡淡开口,巴图立刻收声,只是脸上仍有不服。

慕容昊目光扫过众人:“刘先生所言,有其道理。

临渊,不仅要打下来,还要尽可能完整地拿下来。

它不仅是座城,更是一个象征。

金雀王朝的象征。”

他手指点在地图上,“我们要的,不是一个废墟。”

“但石勖那头饿狼…”另一名将领面露忧色。

“石勖想要抢掠,便让他去抢。”

慕容昊语气依旧平静,“他打西城、北城,那些地方坊市混杂,富户云集,正合他胃口。

我们,取东城和皇城。

那里是官署、库府、宫阙所在。”

他微微后靠,眼神深邃:“让他去当那把沾满血的刀,去承受最大的抵抗和诅咒。

我们,则去接收最精华的部分,以及…‘平定暴乱’,‘恢复秩序’的名声。

告诉城里的守军和百姓,投降我慕容部,可保性命家宅无恙。”

帐内众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。

这是典型的驱虎吞狼,坐收渔利。

“只是…石勖会甘心如此?”

刘先生沉吟道。

“他会的。”

慕容昊语气笃定,“因为他现在眼里只有眼前的血肉。

而且,他需要我的大军牵制城南守军,更需要我的名义来统合其他各部。

短期内,他不敢,也不会与我翻脸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帐壁一幅更大的地图前,目光越过临渊,投向广袤的南方:“破临渊,只是第一步。

之后,这北地的格局,该如何重整?

宇文、姚、苻、乞伏,乃至石勖…谁才是真正的对手,谁可以拉拢,谁必须铲除?

南边的江左,又会作何反应?”

他的话语,己然超出了攻破一城一池的范畴,指向了更为宏大的天下棋局。

“传令下去。”

慕容昊的声音陡然转冷,“我军前锋,逼近东城与南城,佯作攻势,施加压力。

但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率先全力攻城。

让石勖去当这个出头鸟。

另,派人设法与城中一些‘识时务’的官员…接触一下。”

“是!”

众人领命,精神振奋地退去。

帐内只剩下慕容昊和女儿慕容明珠。

“父亲,您真的相信,能如此顺利地拿下临渊吗?”

慕容明珠轻声问,“我听说,城中还有像琅琊王萧凛那样的人…萧凛?”

慕容昊微微挑眉,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,“听说是个聪明人。

可惜,生错了时代,也生错了地方。

一座将倾的大厦,独木难支。

他若识时务,或许还能有条活路。

若不然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只是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临渊城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规律的嗒嗒声,仿佛在计算着攻城的那一刻,也仿佛在计算着天下未来的气运。

就在这时,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,随即是亲卫恭敬的声音:“大都督,营外有一异人求见,自称来自‘玄镜司’,欲献破城之策。”

慕容昊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然停下。

“玄镜司?”

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,这个神秘的名字,即便以他的博闻广识,也只在某些极其古老的秘辛中隐约见到过。

他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带他进来。”

帐帘掀开,寒风卷入。

一个身着玄色斗篷、身形模糊的身影,悄无声息地步入大帐,仿佛本身就是一片移动的阴影。

他的脸上似乎蒙着纱,看不清容貌,唯有一双眸子,在昏暗的灯光下,亮得惊人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
慕容明珠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短剑。

慕容昊则稳坐不动,目光如炬,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。

“汝来自玄镜司?

所献何策?”

慕容昊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
那黑衣人微微躬身,声音沙哑而奇特,仿佛金石摩擦:“不敢言献策,只为大都督呈上一件‘礼物’,或许…能省却大军些许时日。”

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看似古朴的羊皮纸,并非地图,其上绘制的,是一些奇异的、仿佛与星辰地脉对应的复杂纹路,指向了临渊城城墙的某一段区域。

“此地,乃临渊城‘地脉’旧伤之处,墙体虽固,其基己朽。

若以烈火煅烧,再引北漠寒泉冲击…崩裂之期,指日可待。”

慕容昊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!

地脉?

这等玄之又玄的说法…但他没有立刻斥为荒谬,而是仔细看向那羊皮卷上的标记,与他所掌握的临渊城防信息相互印证。

那段城墙,似乎是前朝旧基,确实曾有过坍塌重建的记录…是故弄玄虚,还是…真有鬼神莫测之能?

“汝等为何助我?”

慕容昊沉声问道。

黑衣人发出一种低哑的笑声:“天下将倾,龙蛇起陆。

玄镜司不过顺应天命,略作指引罢了。

大都督乃身负气运之人,此物,合该为您所用。”

说完,他将羊皮卷放在地上,再次微微一礼,竟不再多言,转身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帐外寒夜之中,来得突兀,去得诡异。

慕容昊盯着那卷羊皮纸,久久未语。

“父亲,此人之言,诡诞难信…”慕容明珠蹙眉道。

慕容昊却抬手制止了她。

他起身,走到那羊皮卷前,俯身拾起。

指尖触摸到那粗糙的皮质和诡异的纹路,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感渗透而来。

他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,又看向南方那座巨大的城廓阴影。

“真也好,假也罢。”

慕容昊的声音低沉下去,眼中闪烁着计算与决断的光芒,“明日…便知分晓。

传令给工匠营,立刻按图所示,准备大量火油与寒水(注:北漠一种极易结冰的泉水)…或许,石勖那头饿狼,能比我们想象的,更快撞开临渊的大门了。”

他攥紧了那卷羊皮纸,仿佛攥住了一条毒蛇,也仿佛攥住了一把可能打开胜利之门的诡异钥匙。

北漠的狼烟,不仅弥漫着杀戮与征服的欲望,此刻,更掺入了一缕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。

夜色更浓,大战一触即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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