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荆,若水是前大将军段猛的嫡女,自小锦衣玉食,只是家道中落不得不被卖入春满楼。她不比你自小吃苦承受力强,你自然是要多担待她一些的。”
我第一次看见顾北执脸上露出如此紧张的表情。
许久之后,轻轻一笑:“好啊。”
顾北执知道我这人言出必行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却听见我下一刻说。
“想来花魁赎身最是困难,不若我每天都给她送几十个恩客,助她早日赎身怎样?”
“胡闹!”
顾北执面色一沉。
“我自会为若水赎身,你何需用如此肮脏的手段玷污她?!”
“顾北执!她是花魁!是妓子!你离京六年,能肯定她就没有与人云雨过吗?又何来我玷污她一说?!”
听到我的反问,顾北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良久之后,我听到了他挖苦的反问:
“阿荆,难道你就干净吗?”
“先前在军营,我不止一次听见女子的呻吟之声,与你十分相似……”
“边关军营从未养过军妓,营中只有你一个女子,你说那些声音都是谁发出来的呢?”
2
我只觉得脑海轰然一声炸响。
在战场被敌军捅穿时我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哼,此刻竟眼泪瞬间夺眶而出。
军营没有军妓,却拦不住有苦于生计的女子和有欲望的士兵暗中苟合。
可我没想到,顾北执竟一直都用这般肮脏龌龊的心思看我!
见我面色难看,顾北执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话语有多伤人,想要伸手安抚我。
我却取下脖子上一直佩戴的东西,狠狠向他心口刺去!
利气划破皮肉,却因深度不够,只能算是小伤。
“顾北执,你猜这是什么?”
顾北执显然是猜到了,抿了抿唇,连呼吸都轻缓了。
“这是当年你折断手指给我做的骨哨!”
“你自断一指,被毒瞎双眼,甚至宁愿让我吃你肉喝你血活下去!”
“当年灵山之上!你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此生宁负天下人也不负我洛荆!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都不算数了?!”
那双失焦的双眼无神的落在我身上。
顾北执的脸上究竟是露出了一抹不忍。
“阿荆,我有我的难处……”
“北执!你看我穿这一身好看吗?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,便被突然闯进来的段若水打断。
我转眼一看,目眦欲裂!
那是我这些年来一针一线,亲手为自己绣制的婚服!
段若水这才面露尴尬:“啊,我忘了,北执你的眼睛还没好……”
随后上前亲昵地挽住顾北执的手,红唇在他脸上轻啄几下。
“但是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啊,北执,我要穿着它与你成婚!”
“不可能!”
我的侍女款冬紧随其后而来,被气得面目涨红。
“我们小姐夜夜在军营和补衣老婆婆学得手艺!两条腿打了十八个木板固定都要爬着过去练习绣花,这才将这件婚服绣完,你凭什么说要就要!”
“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道理?带下去打二十大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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